谭嬷嬷安抚好秦氏,伺候着她午睡了过去,方才掉头去了偏殿。
萧行晔正在院子里舞剑,白衣咧咧剑光凛然,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手腕翻转一个漂亮的剑花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接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处飞了过去。
嘭!
长剑擦面而过钉在旁边的圆柱上,谭嬷嬷鬓角一缕花白的头发被利刃切断,跌跌撞撞的落在干枯的手心。
若是长剑在偏上半分,估计被切断的应该就不止是那一缕头发了。
然而,就算是面对如此艰险的处境,谭嬷嬷脸上也没有半分变化,淡然的抖了抖手心,将那断发抖落出去,然而面部改色的给萧行晔福了福身,“王爷。”
萧行晔已经接了重阳递过来的巾子擦着脸上的薄汗。
“嬷嬷下次还是小心些,刀剑可是不长眼的,若是伤了嬷嬷,母后哪儿本王恐怕无法交代了。”
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前面对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长剑都能面不改色谭嬷嬷,突然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道:“老奴记下,断不会再有下次。”
每次面对这样的萧行昭她都忍不住心生恐惧,好似回到了多年以前,明明将要被她置于死地的人却突然挣扎起来,还将她按在水中,险些将她活生生的溺死在那条大河里。
刚刚那一刻,她好似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一刻,他用匕首抵着她强硬的将她按在河水里,用冰冷的宛如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声音问她知不知道错了,那声音渐渐的就和刚刚的声音合成了一处,让她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打颤。
“不会有下次就好。”萧行晔说着,转身在石凳上坐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母后那边如何了?”
听闻他的问话,谭嬷嬷忙收回思绪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回主子的话,老奴已经按照主子吩咐的安抚好了太后娘娘,娘娘如今午睡了。”想了想,又道:“娘娘说等王爷开府了之后,便要挑日子在宫中办个花宴,说是要给王爷相看了。”
谭嬷嬷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心虚,之前她和以为自己主子和那宋湘君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和刚刚在慈安宫他的表现来看,她主子对那宋湘君是十成十的心意,而他对着太后说的那些话和态度便是他真实的想法。
也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他才有些后怕,毕竟他大选的事情若是传到了那位宋姑娘耳朵里恐怕会伤心难过,她若是伤心难过了他主子肯定不会饶了他们这些始作俑者,太后他是不会动,可是太后的身边人……比如她,恐怕就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谭嬷嬷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萧行晔饶有兴趣的嗯了一声,然后淡淡道:“既然是母后的心意,嬷嬷就好生帮衬着她就是了,千万莫要委屈了各家姑娘。”
谭嬷嬷满心的不解,但主子吩咐了自然就没有她置喙之地,当即应下来:“王爷放心,老奴定然会竭尽全力帮衬太后娘娘。”
看着萧行晔不想生气的样子,她不由又试探着多问了一句,道:“王爷,你现在就同太后娘娘禀明心思,就不怕皇帝那边探听到什么,对之后的行动不利吗?”
萧行晔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一声,道:“嬷嬷,你说本王的好皇兄会因为没听到本王有什么妄动的心思就对本王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