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太明显了。胡桃懊悔着,大脑却在飞快运转起来,“带回去?至冬国?你们是他什么人?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往生堂的人,总不能放任他和陌生人走。”
她的语气就像是家长对孩子的看法,碎碎念,满怀着关心,生怕不注意的瞬间,自家崽子就被陌生人诱拐走。
“就算是自称是他父母的人,也未必是......”
“我是他父亲的堂兄。”
胡桃咦了一声,生生止住了声音,没问出“你们不是他的父母”的蠢话,这会直接暴露出自己一直在故意装作不知道,为难着对方。
“说来惭愧,为了尽快找到他,我们冒充了父母,事实上,我是青阳父母的堂兄。”
不是父母吗?胡桃困惑地拧起眉头,又迅速理解了一切。
青阳走失的时候也有十岁了,年纪虽然不大,但最基本的记忆还是有的,例如有关父母的形象。
十年时间不足够让一个大脑初步发育完成的人忘记父母的模样。
如果他们假称是青阳的父母,等青阳正式见面时,会立刻被拆穿,就像那一夜青阳用悲伤的语气告诉她情况一样。
等等,要是父亲堂兄的话,说不定是真的亲戚?胡桃脑子灵光一闪,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青阳的父母呢?”
“很遗憾,他们在很多年前就走了。”
莱蒙托夫低下眼睑,面上的悲切不似作假。
“他的父母也是至冬国人?”
“是的。”
“可是青阳是璃月人,你确定没有弄错?”胡桃滴水不漏,“他可是黑头发。”
“虽然我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的确和我堂弟走失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时间上又那么巧合,一时没忍住。”莱蒙托夫长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我们也问过总务司那边的人,青阳当年也的确是一头橙褐色头发,记录在案是至冬国人。所以,我在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是说往生堂强迫一个十岁孩子染头充装璃月人?”胡桃眯起眼睛,语气顿时不好起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孩子说不定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么做,毕竟我堂弟那时情况的确是......唉。”
模棱两可的回答,偶尔传来的叹气声,很容易就为听者勾勒出家庭突然遭人谋害,孩子艰难逃出去,为了避免被发现还活着,毅然染发装作他国人的画面。
“为什么现在才找上来。”
“我们一家族都是生意人,很少会聚在一起,停留在至冬国的时间也不多,等我们听到噩耗的时候,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几个月,甚至找不到他父母的尸体,也不知道那孩子还活着。”莱蒙托夫抬起头,认真说道:“调查一直没有进展,如果不是两个月前收到有关的消息,我们甚至不知道堂弟的孩子还活着。”
遇害?
胡桃想起那一晚青阳给自己的提示——父母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难道真的是他父母的亲戚?不对,还不能这么快确定想法,说不定是对方挖坑等着青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