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发生的事儿真的很突然,事后林世鹰都没有想明白,女儿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种态度,其实在平时看她都是挺温驯的,怎么就会因为老人的一句规劝就说出那样尖锐的话呢?
林世鹰记得当时女儿是愣了一下,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我就知道你们心里从来没有我,觉得我是早迟要嫁出去的人,所以谁都可以排挤我!她说完这话,就跑回房间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她怎么可能那样说话?”袁乘风好生奇怪。
“我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自从那次打了她之后,她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轻易对家里人说,而且在我面前也变得好听话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眼前居然浮现出女领班那一脸的无奈,好像就像当初女儿被打时的委屈样子:“现在想来,或许她真能做出寻找生活目标的疯狂事儿来。只是我想不通,不管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不可能随便就选择这样的地方呀?广州上海那样的大城市,什么样的*没有呢?”
“我始终不赞成你的话,我觉得诗诗不会是那样没有骨气与自我约束力的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不管怎么说,任何事儿都是有其根源的。虽然说社会的大背景能改变大部分人的人生,但总还是有一部分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林世鹰还在想如何回答袁乘风的话,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看是个本地的电话,他接了起来:“喂,你是……”
对方笑着说:“林总啊,袁老板让我下班了来找你们呀,今天我提前下班了,你们在宾馆么?”
听声音很清脆很响亮,一点也没不矫揉造作,林世鹰不清楚袁乘风给她说了什么,她为什么就会那么爽快而急切地想来宾馆。
“我托付给你的事儿这么快就办好了?”林世鹰好惊讶。
“你们确定我现在可以过来向你汇报工作么?”她的笑声很好听。
林世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把电话递给袁乘风说:“你和人家说了什么话,你还是继续给她说吧。“
“过来吧,随时恭候。”袁乘风接过电话,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还不等她开口,就很大方地说。
挂了电话,袁乘风笑着看着林世鹰说:“我也好久没有享受过了吧,不知道你怎么样,要不一会儿看你的,所有的费用算我的。”
林世鹰觉得脸发烫:“我这老脸可真的拉不下来。我还是去你房间慢慢玩儿吧,恕我可不奉陪。”
“得了吧,成天光着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你那本钱真是看着好看其实是不中用了么?我憋了这么久了,就想试试还有没有当年的雄风。”
袁乘风笑着坐了起来脱下衣服,往卫生间走去,“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她到了,咱们就好好喝一回酒!”
林世鹰红着脸,看着袁乘风进了卫生间,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回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的花草树木不像北方的那样凋零,虽然气温有些偏低,但也不至于就黄得不忍入眼。
那叫不出名的高大的阔叶乔木,在微风中摇曳着,就好像一个个起舞的精灵,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都是那样精神矍铄,就好像秋天的卫士一样,丝毫没有对寒冷的怯懦。
林世鹰猛然想起了许多年前,当自己初次来到城市里打工的时候,看到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新鲜,不管是看到什么样的不熟悉的花草树木,都会停下匆匆的脚步,认真地观察一番。
如果说有朋友在身边,他都会向他们虚心地讨教,即便当时没人认识,他都会在合适的时候,像认识那些植物的人认真地了解并学习。
林世鹰的好学态度与精神得到了某些人的肯定,同时也被一些人讥笑,不过所有的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那些年不管工作有多忙,他都注意认真地学习更多的知识。
只是后来一味地钻在赚钱的事务里边,对某些不认识的东西也就慢慢地视而不见。
正当林世鹰呆呆地看着宾馆外的景色之时,袁乘风洗好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见他在发呆,就连呼了两声都没见他开腔,就奇怪地走过来拍了他一下:“你发什么呆呀?在想什么呢?”
林世鹰回头看了他一眼,苦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是不是人一上点年纪就喜欢怀旧呢?”
两人正说着,林世鹰的电话又响了,他一看又是刚才那个号码,就往袁乘风面前一递,说:“你约的人来了,叫到你的房间去,我可不想当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