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是不需要你来问。”顾长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沧桑，分明是个年轻人，却要留着八字胡，纳兰煜为之一振，那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不留一丝情面，纳兰煜冷冷的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飘飘然，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的人，那里会来什么情面。
“你是该这样苦笑一下，我们本来就是过客，问的太多对谁都是负担。”顾长生好像看出了什么，他说话的语速很快，纳兰煜听着却也不觉得恍惚，茶色的某在顾长生的脸上细细的打量着，一直延伸到脖子的时候，纳兰煜惊异的发现他的脖子上居然有一道伤口。
“洛九烟，说说吧，你想查什么？”顾长生幽幽的问了一句，洛九烟望着顾长生脖子上的那道伤口，那是多少年前，他救下的。
今日的如意馆对于洛九烟来说仿佛意味着另一个歃血盟，当初不愿意在歃血盟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都被顾长生说来了如意馆，如果说歃血盟是暗斗的话，那如意馆就是整个江湖的信息库。
洛九烟为了让歃血盟的活动更加方便，有的时候还会派人与顾长生互通信息。
“这帝尧中到底还有谁在贩卖曼陀罗，而且还用这曼陀罗制作了忘忧散。”洛九烟目光灼灼的看着顾长生的时候，顾长生忽然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一排字，纳兰煜远远的望去，原来是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洛九烟的目光愕然的看着顾长生，“对，当初是我让做了软骨散，可是我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用用曼陀罗去做忘忧散，自从太子死了以后，我已经明令禁止手下的商铺在南疆进曼陀罗了。”
顾长生轻轻的笑了一下，洛九烟看着他的笑容心中似乎早就有了别的想法，“洛九烟，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我这个问题的，我已经为了做好了准备，不管是歃血盟还是我如意馆，这江湖上的势力纷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听说方衍死了，可他的无极阁仍然存在，以你洛九烟的江湖经验，你也不会真的去相信无极阁是他的。”
顾长生的眸子仿佛在洛九烟的身上搜寻着什么，“洛九烟，我怎么觉得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老了，这眼纹也比我深了，不知道是我保养的好，还是你太过操劳。”这话锋一转，洛九烟浅浅的笑了一下，“是人都会老的。”
洛九烟转过身去不再看顾长生，上一世顾长生用自己的双腿换了洛九烟一命，而这一世，顾长生还来不及去用自己的双腿换洛九烟的性命，却被洛九烟所救，也许命运的轮回从来没有停止过，不管转到哪里用哪一种方式，仿佛注定了只会有同一种结局，想到这里洛九烟冷峻不惊的笑了笑，“长生，我一直在想当初我应不应该救你，还救了两次。”
洛九烟那双深邃的眸子从顾长生的身上抽离出来的时候，顾长生忽然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鞭策着自己，这样的洛九烟实在是让人厌恶至极。
“皇子慕容承。”
顾长生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四个字，他毫不留情的向洛九烟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我这句躯壳终是要在这个世上趟一趟浑水的，不然也白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