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庄,一座建在山凹中竹林里的庄园。
青青的翠竹,围绕在庄园四周,仔细划分这里种着十多个品种的竹子,林间的小道用各种不同的鹅卵石铺砌而成,别出心裁的主人把这里打造成冬暖夏凉的宝地。
安逸舒适的生活让人们适应了这里的安宁,一切的危险与不幸总是离得那么远。
可是,厄运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月光下,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在山林间跳跃穿梭,身手矫健,动作迅速,方向正是“高家庄”。
黑衣人来到庄外,为首者站到高处向庄园望了片刻,然后向同伙打了个手势,便率先向庄园冲去。
“跟着我的步伐”为首者吩咐同伴,看来他对这里布置的阵法掌握的非常熟息。
绕过阵法来到墙边,为首黑衣人又给同伴们交代了一些事,然后飞身上墙,跳入大院。
两黑衣人先去把门房杀死,之后分别冲进下人卧房,主人卧室,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撕心裂肺的惨叫,没有鬼哭狼嚎般的吼声,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一刻,甚至连房上的乌鸦都没惊醒。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奶娘梅姨紧搂少爷,用手捂着他的嘴。本来打算半夜给他提个尿,没曾想到发现了杀人的一幕,恐惧中他生怕少爷发出声响才把他紧紧搂住并捂着他的嘴。
嘴巴被捂住透不过气,他瞪大双眼,看着亲人被杀的场景,很快便晕了过去……
当他从晕迷中清醒时,家中已是万籁俱寂,惨淡的月光凄惨地照在院子里,凉风吹落树叶撒在地上,他从奶娘冰冷的怀里挣脱出来,身上也染了不少血液。
他没有哭,快速跑进爹娘的房间,见爹娘双双倒在血泊里,他上前蹲下:“爹……娘……”他试探着轻声呼唤几声。
他见过家人杀鸡宰羊,被刀割的鲜血直流,以后就不再动了。
眼前的亲人便是那个样子,他没有哭,也不知道哭了,由于过度的惊吓,使他变得麻木。
天渐渐亮了,他打开大门坐到门坎上,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仍然浮现着杀人的场景。
太阳爬上了三杆,晒得他小脸通红,他仍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少爷!坐这干嘛呢”一个中年汉子肩上搭个鞑链急葱葱向他走来。
平时府里这个时候该是人声鼎沸才是,怎么今天却静悄悄的,寸步不离小少爷的奶娘也没见人影,本该活蹦乱跳的小少爷突然变得痴痴呆呆,眼睛里透着阴冷。
这汉子是家奴来喜,早些天父亲病了告了半个月的假回老家,这才回来就发现庄园的气氛啥时候变得如此严谨?让他意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
他脚步刚踏进大门就被迎面袭来的那股浓浓的血腥堵了几乎背过气去。
院子里五个家丁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四周的房门俱都敞开,出大事了!
他急急冲向老爷的卧室,血泊里老爷的肚子被划开,内脏流了出来,死状惨不忍睹,老夫人脖子被砍得剩下一块皮连着,脑袋搭拉在床边,血,到处是血……墙上也星星点点溅满血迹。
惨……整个就一惨字。
汉子脑袋“嗡”的一声,浑身颤抖,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跌倒:“来……来人啊……”他跌跌撞撞跑出卧房大声呼叫。
没人应答,一个人都没有,恐惧压迫着他的心,他不顾一切疯了似的冲出庄园,嘴里念着:“杀人了,死人了……”慌乱中,潜意识令他往人多的地方跑去,仿佛人多的地方阳气旺盛,可以帮他驱除心里的恐惧。
汉子带着一群捕快回到高家庄,高家少爷高骏,仍呆呆地坐在门坎上,双眼死鱼般浑浊无神的望着远方。
“这孩子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神志不清了,走!进去看看”说话的是衙门捕头人称铁臂人熊的熊大力,他出身寒门,全靠一身过硬的功夫和刚直不阿的个性坐上永年县衙门捕头的位置,身高马大的他做事却十分的细致,入行十八年破案无数,缕获朝廷嘉奖,由于心直口快性情耿直不宜仕途,至今还是个小捕头,每每别人提起此事他总是淡淡一笑说句:“能为百姓做点事,在哪儿不都一样……”从未过于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