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言觉得这几日很奇怪。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每走到一个地方就有太监宫女不停的打量着她,那目光有探究的又好奇的还有些……期待的,总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目光。每次,她察觉到这些目光的时候,待她看过去,那些个宫娥太监又将头低了下去,整齐的好似被人训练过一般。
因为这种怪异的感觉,温可言还特意留意了宫中最近几日的动向,甚至找来了小林子和宋喜打听,问他们有没有听到过什么消息。
可是很奇怪,宋喜和小林子什么也不知道,都说宫中最近一切如常什么反常的事情也没有。
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只有自己觉得不对劲,温可言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以至于总会觉得自己看见了什么亦或者别人在看着自己之类的。
也因为这样的感觉,让温可言这几日当差都有些恍惚,譬如此时……
“……温可言!”萧行昭拍了桌子,直接朝着温可言开喷:“你个小黑子想什么呢?朕都叫了你不下三回,你愣是没反应,怎么?不想干了是不是?!”
温可言看着眼前这张即将喷火的脸,忙不迭挤出一抹笑容,覥脸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您唤奴婢有何事啊?”
萧行昭气的呼呼直喘气,可看到温可言那张讨好的脸之时,心中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就消失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样就不生气了有些不合自己高贵的身份。
于是,他继续板着一张脸,对着面前的大声呵斥道:“何事?你说何事!”
温可言大气不敢出,余光偷偷的往他面前的奏折上一瞟,心下了然。
“回皇上,奴婢已经命内务府去查验了,不出三日便能够出结果。”
那奏折上说的是江南织造府送来的织锦有违祖制的事情,因为那匹织锦如今都在内务府,所以她便让人去查验,只不过库房中器物颇多一时半会不能够核对罢了。
萧行昭见她说上来自然不能够再说什么,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是难看。
正说着话呢,那边便有人通报说赵逐风来了,温可言估摸着是来说关于宫外的那件事,正好她想看萧行昭的那张脸,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内务府,便在赵逐风进来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这一路上碰到不少宫娥太监,所有人对着他还是一样,有恐惧有恭敬,当然有也恨意。
这不过,这些人在转身之后总会以另一种目光来看她,那种目光正好就是在这几日令自己感到无比疑惑的。
内务府这边是宋喜在负责的,这次查验织锦的事情自然也是落在他身上的,温可言过去的时候他正指挥着底下的人搬出搬进,累的是满头大汗也没空打理温可言,随意说了几句就将人晾在了一边。
温可言见这儿的确没有什么自己能够帮得上忙,而自己正好想从赵逐风哪儿问出点东西来,所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赶回了羽阳宫门外,这一路上果不其然的又享受了一路那诡异的目光。
温可言没有直接进门,而是等在门外,约摸半盏茶的功夫赵逐风就从里头出来了,瞧见门口的人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