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刻,原定于子时初方才结束的恭喜提前一个时辰结束了。
温可言将暗自同她挤眉弄眼的唐元笙兄妹和永和大长公主送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去羽阳宫。
羽阳宫内,原本应该就寝安息的人此时仅仅穿了一身雪白寝衣翘着腿躺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手上的书册,似乎并没有睡觉的打算。
温可言走进去关上了羽阳宫的大门,然后往萧行昭面前一跪,磕头请罪:“奴婢自作主张欺君罔上,还请皇上惩罚。”
萧行昭把书啪的一声往旁边一扔,盘腿在榻上坐着,拿了个苹果在手中抛着,嘴里冷哼一声:“小黑子,你现在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当真朕的面儿都敢胡说八道,你就不怕朕撕了你的嘴?”
温可言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笑道:“奴婢这不是来请罪了吗?皇上作何还要撕奴婢的嘴,难不成皇上不希望奴婢来认罪?”
萧行昭递了个白眼给她,泄愤似的咬了一口青色的果子,道:“行了吧你,人都没有还跟朕打哈哈,你以为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朕不知道?”
温可言还是笑眯眯的,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利落的爬了起来。
“等等!”萧行昭板着脸,“你个小黑子,谁让你起来的?朕让你起来了吗?”
温可言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了指地上:“要不,奴婢再跪回去?”
“……”萧行昭错着牙,“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奴婢!”
“皇上谬赞了。”温可言禀禀首,十分狗腿的给人剥了水灵灵的蜜桃,用银叉子叉到某人手中,覥着脸道:“您尝尝,这可是刚刚才从宜庆运过来的,甜滋滋的新鲜得很。”
“要你多嘴!”皇帝嗔了她一眼,到还是把蜜桃接过去咬着,“特意给朕上贡的东西朕还需要你说,哼,你这拍拍马屁的功夫比起宋喜可缺了不是一星半点。”
温可言撇嘴:“谁跟他比啊,他脑子不够用也就只能走拍马屁这一条路了,奴婢跟他不同,奴婢走的是靠脑子这条道儿,马屁拍的不好不要紧。”
“……小黑子,你这说宋喜,宋喜知道吗?”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难道他自己心中没数?”
心中有没有数的宋喜:没数!
比脸皮萧行昭觉得自己不是温可言的对手,这个人面皮薄的时候那笔纸还薄,可还是厚起来了,那可比城墙还要厚上三分。
“朕懒得跟你计较。”掀了个大白眼,萧行昭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朕问你,你今日做的做的这些,是谁让你做的?”
一桩桩一件件可不就是对着秦氏和庆安长公主来的吗?难不成他还能够未卜先知?
温可言给人捏着肩,在某人看不到的地方错了错牙,然后挤出笑容,道:“皇上,您可别小看了这女人家的心思。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咱们今夜招待的可不止三个女人,奴婢怎么能不早点做准备呢。”
秦氏和庆安长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俩能够摆弄的是非也就只有那么些,反正松茸是靖王送的,用这个买好也成做挡箭牌自然也是成的,所以她在那道东西的时候便直接送去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