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姚黄低声唤了声,把心头的怀疑说了出来:“当年翻遍整个昭荣殿也未能找到这块玉龟,难道当年他就想到了会有今日?!”她大惊,“那时候皇上可还活着!”
那个时候他还是大魏的储君,先皇荣宠无双的嫡长子,先皇还是龙体康泰正值英年的年轻郡王,若是那个时候他就开始设计……那,他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不可能。”秦氏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皇帝当年可是先帝爷的眼珠子,他若是真的想要,这东西根本到不了晔儿手中。”
越是明白这一点秦氏就越恨,同样是先皇的子嗣同样是嫡子,就因为萧行昭是那个女人生的,就因为那个女人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就可以如此轻视作践她的儿子!
心中恨意汹涌,脑子一抽一抽的疼,秦氏忙抓起茶碗猛地灌了一口,方才平静了下去。
还想这些做什么?先皇再在乎那个女人她也不在了,至于他最在乎的那个儿子……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秦氏脸上的变化把姚黄看的心惊胆颤,之前的那一幕实在太过惊恐了,若是再来一次她能不能承受得起是一说,她就是想要瞒住恐怕也捂不住。
所幸,她的担忧没有发生,秦氏渐渐的平静下来,扭曲的面容也渐渐的得到了舒展。
“照娘娘您的意思是……玉龟应该真的是小六子偷得?”姚黄抛出问题,意图扰乱秦氏的思绪:“小六子跟了娘娘这么多年,如何会不知道这块玉龟对王爷的重要性?他怎敢!”
“有何不敢的?”秦氏嗤笑,“福禄儿挑的这批人里就数他最贪财。哀家曾觉得这样的人只要给足了好处就最是好掌控,却没想到哀家竟然看走了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晔儿身上!”
其实秦氏当真冤枉了小六子,他的确贪财却是如何也不敢对萧行晔的东西下手的。
当年萧行晔不过三四岁的小娃娃,正是好动的时候,整日四处乱跑,谁知道那兜着玉龟的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玉龟就从缝儿里面掉了出来。
小六子那时候还是个昭荣殿扫洒的小太监,正如秦氏所言,他一直都是个贪财的,所以当他捡到玉龟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据为己有。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竟然会是萧行晔的,等到他得到消息已经三日后了,那时候萧行晔正在闹着绝食,而秦氏已经发疯似的处死了好几个伺候的宫人,那儿还敢拿出来。
幸好,后来皇上重新赏赐了东西下来,萧行晔也恢复了正常,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之后,这块玉龟就成了一个定时炸弹,无论是托人出去卖了还是自己扔了都是个稳妥的法子,只能一直随身带着。再后来,他被福禄选中送到了羽阳宫远离昭荣殿,自然就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这块玉龟也就成了压箱底的东西,他甚至都忘了有这件东西的存在。
只是,他不曾想到,他当年做下的这件事,竟然在多年后给了萧行昭一个完美的契机。
当然,小六子已经不在了,这些事秦氏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如今正将新仇旧怨一起算在小六子身上,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听秦氏这么一说,姚黄不由的紧张起来:“娘娘,您说小六子会不会把不该说的也告诉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