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尚未亮温可言就起身了,林老太医尚未起身,她给林仲景打了个招呼,就跟着林太医的轿子一同回了宫。
回到宫中的时候,萧行昭已经带着宋喜上朝去了,温可言基本一夜未睡头有些晕,正好她还尚未正式接受宫中的事务,便趁着清闲躲在自己的小院儿里睡觉。
原本只是打算小睡一会儿,却不想醒来的时候屋中已经掌了灯,身边还隐隐绰绰坐着几个人,眼前想蒙着一团雾似的看不清楚人的脸,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楚。
“皇上!”她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要行礼,却不想浑身酸软根本使不上力。
“行了行了。”萧行昭有些不耐烦,万分鄙视的盯着她:“你可真有出息,去探望病人一回,病人好了你倒是躺下了。”
温可言一阵错愕,旁边的宋喜赶忙解释:“皇上下朝的时候没见着你,听人说你在屋中歇息便让我来瞧你,结果叫了半天也没反应,我便让撬了门,结果才发现你烧得人的糊涂了。正好那边林太医进宫来给皇上请脉,皇上便让他过来瞧了,说你是昨夜淋了雨受了风寒,加上之前生过病寒毒未去,这才愈发的不好了。”
“难怪。”温可言摸了摸脑门子,“先前奴婢便觉得有些头晕还以为是昨夜没睡好的原因,却没想到是病了。”
她这身子骨可是越来越回去了,当年在直殿监活的跟个野生动物似的,也没见着怎么的,现在这养尊处优的过着反而连着生了两回病,可见,这人还是不能过得太好了。
萧行昭最是不耐烦瞧着温可言这恹兮兮的模样,伸手在她脑门子上一敲,板着脸,“哼,你这小黑子甚是狡猾,为了躲懒竟然生气了病,朕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赶快好起来将缺席了公务补上,担心朕让内务府扣你的银子。”
这个熊孩子!
温可言磨着牙,狠瞪了他一眼:“皇上放心,奴婢可舍不得那月例银子,定然会尽快好起来,免得便宜了您。”
萧行昭一愣,这么多年温可言在他面前总像是隔了层什么,虽然平日里也同他又说又闹,却不像今日这般,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瞪着他,这在从前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他目光微闪,低下了头。
他总觉得,温可言自从回来多了许多变化,之前尚且未想明白究竟是变了什么,如今方才知道是性情。
这次回来之后,她的性情比从前来的开朗许多,但,同时又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那层东西究竟是什么。
然而,温可言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反而在心中暗自庆幸。
幸好今日,她觉得自己只是小憩一会儿并没有解开束带,要是也同就往常就寝时一般以为关上门就安全了解开了束衣,那么现在等待她的恐怕早就是疾风骤雨了。
“对了!”她突然想起今日是徐彦朗等人押回来的头一个朝会,“太浔那边的事儿可是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