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祥就那么怔怔地瘫在地上,很快,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回过神来,肥硕的身子像一颗肉球似的滚到温可言的脚边,扑通扑通地给她磕头:“下官见过温公公,下官知错了温公公恕罪,温公公恕罪……”
其实不怪王玉祥这么简单就会屈服听话,而是,在他的眼中燕巍就是燕兴楼的象征,而秦不豫代表着秦家,另外的赵逐风和温可言则是代表了皇帝,谁都知道这三方势力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只是皇帝和秦家人在此,至少还能有燕家人做后盾,可是现在燕家的人竟然和秦家皇家的人同在一处,在他看来自然就是太浔的燕家已经兜不住,特意派了燕巍过来准备壮士断腕舍弃太浔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王玉祥自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保住这条小命要紧。
当然,他要是知道燕巍是背着燕兴楼过来的,恐怕会恨得一巴掌把自己拍回亲娘的肚子里去。
“恕罪?”温可言状似不解,“王参将这是什么意思?你,何罪之有啊?为何要让咱家恕罪?”
王玉祥脸上的肥肉抖了两抖,以为温可言这是故意发难,忙不迭将腹中的货全数抖落了出来。
“回,回公公的话,下官身为太浔府参将,太浔府遭了灾不去安抚百姓反而躲在这儿苟且偷安,是为失职。如今城中流民四起,下官未曾去往城中镇压流民维持城中安宁,是为玩忽职守,而……而且,如今太浔府百姓饿殍遍地,下官却大鱼大肉是为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说着说着王玉祥就在温可言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歇了声。
“只有这些吗?”温可言手里捏着杯子,神情悠闲话里却藏着丝丝冷意。
王玉祥下意识闪躲着目光,不敢面对温可言的眼神:“没,没有。”
“没有?!”温可言加重了语气,手中的杯子在小几上发出‘嘭’得一声。
王玉祥打了个激灵,却还是坚持自己的答案:“回,回公公的话,没,没有了。”
“好啊!”温可言这会儿反而不气了,“既然你说没有了,那么咱家这儿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看看能不能给咱家一个答案。”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对,就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对于这种人,唯一办法就是,管他掉不掉泪,直接按在棺材里再说。
“赵将军,麻烦你把这个王大人看一眼,看看他还认不认识。”
温可言把当日从李永昌手中掉包的那封信交给了赵逐风。
赵逐风和温可言相识多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起身,拿着温可言给的东西,走到王玉祥面前一展,“要是不认识尽管说,本将军来教你。”一边说一边将双手的骨节捏的咯咯作响。
王玉祥打了个惊惧的嗝,哆哆嗦嗦地点头:“认识,认识。”
他嘴里说着认识实际上根本没往那东西上头看,等说完再去看的时候,整个人就傻了眼。
这岂止是认识,还是熟的不能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