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做什么?”
邓伯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眼角眉梢都是厌恶,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想见到眼前的人。
李永昌冻得发抖,一双忘了穿鞋的脚更是冻得青紫半点知觉都没有,只能够僵硬的在原地来回踱着。
他好似没看出邓伯对他的厌恶,反而一脸急切地问他:“邓伯,舅舅可在里头?小人有要事禀告他,还请邓伯通……”
“不在!”不等他说完邓伯就冷冷扔下一句话,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转身关上石室的门。
“邓伯!”李永昌不管不顾,一只脚已经伸了进去,“邓伯小人是真的有事,就麻烦您老人家通报一声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老爷已经歇息了,没空见人。”
说着,就准备按下开关。
然而,就在这时候,里头突然出来一道喑哑的男声:“让他进来吧。”
是沈清岳。
李永昌心中一喜,哪儿管的邓伯愿不愿意,身子一矮就从邓伯旁边钻了进去。
“外甥惊扰舅舅了。”他跪地,磕了个头,直奔主题:“舅舅,您可知道沈园着火了?”
沈清岳还是坐在榻上,身上穿了件月牙白的衫子,外面罩着披风,头发也仅仅是挽着没带冠钗,白面皮上满是餍足,一看便知道是刚刚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
此时,他听闻李永昌的话仅仅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其他反应,好似别人问的只是他有没有吃饭而不是告诉他,他的房子被人烧了一样。
沈清岳的态度让李永昌有片刻疑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了,就连他这个守在城外的小喽啰都知道的事情,和沈园仅隔着两条街的功夫的沈家大宅有怎会没有消息,想来,他认为了不得的事情别人早就知道并且不当回事儿了。
“舅舅是知道了?”李永昌反问一句,马上又着急了起来:“舅舅既然知道为何不让人去救火呢?哪儿可是沈园,那可是沈家的地方,让人无端就这么烧了岂不是可惜!”
其实,他更想直接问沈清岳这是不是要动手的意思,可是他没忘记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没看过那封信,如果此时这么直接问出来,可不就是打自己脸吗?这样的事情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李永昌说了这么多,沈清岳终于乐意给他一个正眼了。
他无所谓地笑笑:“不过就是个废弃的宅子,反正如今哑仆已经死了,左右也是无人打理,这烧了也就烧了吧,没什么大碍。”
李永昌只觉得自己割肉似的疼,他的个天爷爷诶,那可是沈园,当年花了巨资建立起来的,现在这些人竟然说不要就不要,那不是铺张浪费啊,早说不想要就是送给他也行啊,他不怕那里头有鬼,他也不怕那里头荒废,给他就行了。
沈清岳把李永昌一脸肉疼看的真真切切的,自己心情不错,便打算逗逗他。
“哎,就是这把火烧的有些不适时候。”叹息一声,他理理衣袖,道:“原本想着这次你表现不错,也算是为沈家帮了大忙,就准备等这件事过去把这宅子过户到你的名下,看你是自己也行卖出去也可,左右也算是对得起你的母亲的,哪知道……哎!”他又叹了一声,“哪知道这天爷就是不长眼,竟然让它着了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