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后,秦大公子再次以一身白衣出现在船头,脸已经洗过了……从额头泛红的程度来看,想来也是洗的极干净的了。
温可言有些不好意思,“秦公子抱歉啊,我,我一定会教训团子的。”
虽然说这其中秦大公子自己作死占了一大部分原因,但是,毕竟是自己养的鸟做了孽,道歉总还是要的。
秦不豫脸色铁青,不想听到任何有关那只肥鸟的事情,当即就转移话题:“信中说了什么?事情可解决了?”
“差不多了。”温可言收起嬉闹的神情,郑重地给秦不豫道了声谢:“这一次若不是你出手,我们也不会这般顺利,谢谢。”
无论是从从中截断燕四燕六互通消息的渠道,还是设下一个个的陷阱让他们往里钻,包括最后在孙茂财家中自导自演的那一出,更别提还有将那些从来不外传的秘药送出去,一桩桩一件件几乎是把秦家的底牌往她面前摊开,无论是处于哪一种情况,就凭着这一份信任,她都应该说句‘谢谢’。
说到各自的立场两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秦不豫没否认自己的付出,同样也尊重温可言的坦诚:“温公子不用这般客气,我的人如何你见识到了,你们的人,我心中亦是有数。”指指温可言手中的信,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信应该是朱秀庭送来的吧。”
朱秀庭,字怀文,乃是兆兴府的提刑按察使,掌管着一府的刑名。而他,即是镇国公唐远山女婿云贵布政使宋长青的同窗好友,又和庆安长公主府的驸马爷唐弛交情斐然,和唐家想来是同进退共荣辱的。
“公子以为是谁那就是谁吧。”温可言答得似是而非,“总之,就算是为了河东县的百姓,我也应该替皇上谢谢你。”
“竟然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秦不豫挑挑眉头,指了指撑船的船家,问温可言:“这是赵逐风的人吧,从我一上来视线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看来是防我得厉害。”
这一回温可言到没有打马虎眼,而是坚定的点点头,“依照你的身份,他不应该防着你吗?”她指指十六,笑道:“这一路上十六哥不也一直防着我。”
秦不豫到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般直白,倒有些忍俊不禁,“的确是应该。”又道,“凌恒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问一问温公子,不知道温公子能否解答。”
温可言定定的看着秦不豫,突然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是冒昧的问题,那还是别问了吧。”
秦不豫打死也没想到温可言会这么干脆的拒绝,这让向来说话要绕上三分的他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秦不豫少有这样呆头鹅的时候,看的温可言心情都好了三分,也不再逗他,道:“公子是想问赵将军是什么时候去的太浔府对吧。”
秦不豫到底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很快就恢复了自持,也学了温可言的直白。
“的确,凌恒就想问一问这件事。照理说,赵将军没有那般快能够到达太浔并且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几乎是我们得到消息的同时,你和皇上也得到了消息,这证明你们早就做了准备。可是,年节的时候我父亲尚且看到过赵将军,他如何在这般短的时间里将太浔的事情弄清楚,并将消息递回去京都了,着实让人费解。”
“若是我说,我这一手易容的本事师承于赵将军,不知道秦公子还会不会意外。”温可言如是道。
秦不豫一愣,而后摇摇头:“当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难怪祖父年节见了赵将军回来之后直说赵将军与寻常有些不一样,原来,竟然是把鱼目混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