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郭司简这看似荒唐的几句话,瞬间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因为‘宠妾灭妻’所以将家中的管家的权利交给了一个新过门的姨娘,又因为交出了管家的权利,所以这个姨娘‘理所当然’的能够利用职权之便,随便挪用家中财务,自然也就能够用五百两银子买一件珍珠头面。
毕竟,他虽然清廉,但好歹也是一部堂官,家中能够拥有五百两银子也不为过。
所以,一句‘宠妾灭妻’瞬间便将他摘的干干净净,他还是那个两袖清风的郭老大人。
萧行昭刚才还在同情一把年纪的郭司简,等到这会儿,他倒是替那郭家的三姨太太刚到几分唏嘘了。
托宋喜这个大喇叭的福,他对于这个郭家的三姨太太他还是听说过的。
记得,当时宋喜是当做笑话说给他和温可言听的,当时温可言就说过,这两个人好则相安无事,但若是有甚个风吹草动,必定谁也不会饶过谁。
他那会儿还笑话温可言心眼子小过了针尖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他的话,他还是个亲自的见证者。
至于郭司简,他向来也指望他能够是个身家干净的人,但是,他今天这一出倒也刷新了他对这个人的认知。
不得不说,这个人可真是燕兴楼携手并进的好亲家啊,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
尽管心中如此非议,萧行昭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一脚甩开抱着脚踝的郭司简,怒道:“枉你饱读诗书位极人臣,没想到竟然是个罔顾礼仪妻妾不分的糊涂东西!如此不遵祖训不懂规矩,你让朕如何放心将国库交予你手中,如何敢让你掌管天下银钱!”
萧行昭话说的十分严厉,但听在郭司简的耳中却是万分高兴,不管不顾磕起了头,继续哭诉:“皇上,老臣知错了,老臣知错了。老臣回去就将那毒妇送去顺天府,绝不再姑息她……”
这头他还在哭诉着,那边左都御史应劭就不客气的嗤笑起来:“郭大人可真是我等为官者的楷模啊,两袖清风不说还如此正义凛然,大义灭亲之事做起来眉头都不见皱一皱,我等着实是自愧不如。”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就是不知道家中那位三姨太太知道郭大人您这般大义,会不会一气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就是。”钱庸附和着,“比起欺世盗名这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可真不算什么。”
将所有的锅毫不留情的甩给自己的小妾,还要做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可不就是欺世盗名吗?
无论此时应劭钱庸怎么说,说的如何难听,郭司简都不反驳,只是跪在萧行昭面前抹着老泪,瞧着倒像是个受尽欺负的可怜虫。
萧行昭依旧冷着脸,看了看满脸悔恨的郭司简,又看看那边幸灾乐祸的钱庸等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旁面色不佳的燕兴楼身上。
“摄政王乃是郭大人的亲家,对于他家中之事想来也是了解几分的,不知道王爷对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