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温可言(宋喜),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又转身对着后面的人作揖,“奴婢见过淮安侯。”
秦氏看都没看两人,快步走向了内室。
秦麓山对女儿的举动有些无可奈何,忙抬手,道:“二位公公多礼了,快些请起。”
自己这个女儿啊,实在是……
就算心里对人不满当着人面样子还是要做做,就算是对着临死之人的善意,也是应该做做的,再者……毕竟没到最后一步,谁知道最后能不能将人扳倒,此时做的太绝岂不是给自己日后树敌。
秦麓山今日穿了件鸦青色的素面道袍,瞧着面慈心善,宛如一个闲适的乡绅富家翁。
温宋二人自然是致了谢,又跟着秦麓山一同进了内室。
皇帝这个时候躺在床上,脸无血色唇色苍白,瞧着精气神全无,和刚刚用膳时生龙活虎的模样大相径庭。
“皇上怎地病得如此严重?”
秦氏在福禄搬来的锦凳上坐了,看看自己涂着丹蔻的嫣红指甲,弹了弹,叹道:“皇上病得可真不是时候,眼瞧着就除夕过了就是新的一年,皇上这样病得实在是不吉利。”
秦氏闲闲的说着,幸灾乐祸的意思藏都懒得藏。
秦麓山才一进门呢,就听到女儿这大不敬的话,怕她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忙不上前请安。
“老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咳咳咳……”萧行昭一连串的长咳,咳得面红耳赤,方才抬手有气无力地道:“侯爷快快请起,这儿没有外人,您是朕的外祖,不必如此大礼。”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他说,他今年已经六十八了,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了,尤其是穿着鸦青色大衣裳越发的显老,这让他起身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吃力。
“父亲!”
秦氏下意识的起身去扶他,却被秦麓山避开:“太后娘娘,不可。”
宋喜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扶人,并搬来了凳子,这才让秦氏的脸色好了些。
萧行昭就当没看到秦氏的异样,反而‘虚弱’的靠在床头,“朕身子不适不能给母后请安,还请母后见谅。”
秦氏不着痕迹的将萧行昭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的手背上的皮肤都是一片青灰,才满意的挑挑眉。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哀家的儿子,你生了病哀家心疼你都来不及岂会因为这等小事同你介怀?”又拍拍他的手,笑容温和:“皇上莫要担忧其他,好好将养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的,咱们大魏的江山可少不了你。”
她还担心皇帝是在装病呢,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病了。
病得真好!要是能够一病呜呼了菜就更好了,她也能够少了一番心病。
秦氏这心思就是司马昭之心,偏她还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真是让人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太后娘娘。”温可言作揖,做凄苦状,“您可要替奴婢们好生劝劝皇上,他总是嫌小林太医开的方子苦不肯吃药,早些时候奴婢劝他的时候,他还说要治奴婢的罪呢,娘娘,您快替奴婢们劝劝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