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鱼顺着幽深的甬道向下走着,缓缓闭上双眸,待睁开后,一手却已扶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怎么了?”细微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谢飞鱼侧过头去,对着趴在肩上的娇小白狐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出声,继续向下走着。
心中默默算着时间,行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这才终于走到了这隧道的尽头。
只见一道一人高的铁门立在眼前,些许的光芒从门缝中传出,谢飞鱼停下脚步,双手撑在铁门之上,微微用力,便将其推开。
嘈杂的声音,明亮的火光,如同集市一般的场景映入眼帘,谢飞鱼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遮在眼上,眼睛因长时间处于黑暗,此时又突然见光,有些不适。
周围的人大多没有在意,只是扫了一眼从中走出的谢飞鱼,便继续干着手中的事情。
谢飞鱼于原地观察片刻,发现这些人几乎个个都头罩黑布,身上的衣物也都不似常人,各种奇装异服千奇百怪,甚至如今春季却穿裘者也能见到一二,但却有一点相同,那便是极为和气,没有任何人从中惹事。
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件,正是那徐白止托陈喜仁交给自己的那一封,将其打开,扫了一眼,又塞回袖中,这才迈步朝信上所写的地址走去。
行至一处院门前,谢飞鱼看着眼前这栋建筑,这一路走来,这里可谓是自己见过这黑市中最为气派之地,这黑市处于地下,建筑之材想要运到此地所花费的人力物力绝不是个小数目,自己先前所见的那些建筑大多也都极为简陋,哪怕那些稍大的违禁商铺,也撑死只有眼前这小院的一半之大。
“你是何人,若无事别在此地乱晃。”门口处站着的两名护卫中的一人朝着谢飞鱼呵斥道。
谢飞鱼从袖中取出一面令牌,递给护卫,平淡道:“将此物交给你们徐护法,告诉他收信之人想见他一面,他自会明白。”
那护卫不信任的撇了谢飞鱼一眼,这才接过那令牌,扫了一眼,便发现那是一张纹有赤红狐狸纹路的铁牌,皱了皱眉,觉得其不似说谎,便朝着谢飞鱼点了点头道:“成,我进去问问,你最好不要骗我。”
说罢,又朝着身旁的同伴嘱咐道:“你先看一会儿,我进去和护法大人说说此事。”
那同伴皱了皱眉,缓缓点头道:“你去吧,这里我看着便是。”
那护卫也点点头,拿着令牌推门走入院中。
剩下的那名护卫回过头来,打量着前面的那名斗笠人,听其声音,似乎很是年轻,再看他那腰间挂着的短剑与葫芦,多半是个江湖中人,再加上那只伏在其肩膀处的娇小白狐,这种畜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饲养的,看来此人家世哪怕到不了那世家旺族的地步,多半也相差不多了。
想当初,自己还于江湖中游历的时候,曾在那流州之地帮助过一位精通于饲养兽类的他国异人,自己与其倒也投缘,便向其探讨了些饲养的方法,记得其便提到过这狐狸的饲养乃是几乎所有兽类中最为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