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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妖夜风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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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阴冷,乌云聚散。
  
  雨师妾骑着象龙兽电也似的狂奔,面颊冰冷,珠泪纵横。直到奔离驿站数十里处,她才放任自己肆意地哭出声来,心中的难过悲痛,竟远甚于自己的预估。
  
  六年前那人抛离自己,绝情远去时,她也如今日这般伤心。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于那时流尽,想不到十六年之后,自己竟又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此难过。所不同之处,当日是那人悄然离去,而今日却是她自己抽身而退。
  
  以她脾性,断断不会让自己心爱之物徒然失去。但不知为何,始终未曾想过将拓拔野强留身边,带回雨师国去。自己宫中的数十男嫔,不都是这般掳去的么?
  
  与拓拔野在一起的这短短几日,只盼着他能快乐,他笑了,她比他还要欢喜;他难过了,她比他还要伤心。这感情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不可思议,短短三天内便情根深种,不能自已。
  
  是因为他宛然旧识的音容笑语?还是因为他身上魔魅的气息?或者是因为上苍注定他是她的第二次劫难呢?在驿站中瞧着他被众人蜂拥、意气风发之时,突然觉得自己距离他好生遥远,仿佛他注定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
  
  这种宿命的无奈感竟比当初的被抛弃更令她疼不可抑。原想与他一道渡过难忘的最后一夜,但她于那刻发觉,倘若自己在他身边待到翌日黎明,她将再无法离去。她之后的日子,会不会比这十六年来更为伤心呢?
  
  咸涩的泪水流过面颊,滋润着她的嘴唇。拓拔野的气息还在唇间缠绕,但是明日这味道将逐渐淡去,终将消失甚至无法记忆。想到此处她心中更为难过,猛地一拍龙兽,龙兽嘶吼,狂奔而去。
  
  突然龙兽惊惧嘶鸣,猛然顿住,险些将雨师妾掀飞出去。前面的林间小路上,雾气迷蒙,影影绰绰站着一个黑衣人,面目被一个乌木面具罩住,一双眼睛在夜色中精光四射。
  
  木面人负手而立,盯着雨师妾叹了一口气道:“你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喜欢那个来历不明的流浪儿?”
  
  雨师妾仰起俏脸,泪光闪闪,冷冷道:“我偏就喜欢他,你管得着么?”
  
  木面人道:“平日你怎生任性都也罢了,但这次事关重大。那小子身上的神木令来历殊为可疑,又拿此令要挟咱们,决计不能放过。倘若不能生擒,那便让他连发丝也不能剩下一根。”
  
  雨师妾俏脸凝霜,叱道:“你敢!”肩头颤动,极是生气。
  
  那木面人道:“就算我念着你,不对他下手,旁人也会放过他么?烛真神的命令,又有谁敢违抗?”
  
  雨师妾冷笑道:“好。眼下他和科汗淮在一起,我倒要瞧瞧你们能拿他如何。”
  
  木面人道:“科汗淮背族叛祖,天地不容,给他改新的机会,又不识好歹,那也是非死不可。”
  
  他顿了顿,盯着雨师妾一字字道:“倘若你现下回去,将他们擒住,那便是奇功一件。”
  
  雨师妾冷冷道:“倘若我不回去呢?”木面人凝望她半晌,叹道:“你为何这等固执。那小乞丐有什么好?你非要帮着他?”
  
  雨师妾咬唇道:“十六年来我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人,你为什么偏要杀他?”眼中珠泪欲流,忍不住哽咽道,“倘若他死了,我……我……”喉中窒堵,竟说不出话来。
  
  木面人摇头道:“你便是再伤心也没有用了。”他的目光望向驿站方向,飘渺游离,低声道:“此刻那里只怕已经血流成河。”
  
  烛火摇曳,那颗泪珠在烛光下剔透欲滴,拓拔野轻轻抚摩着,心中依旧是迷茫一片。忽然瞧见那小女孩手托着腮,饶有兴味的盯着自己,大眼扑闪扑闪,满脸尽是狡狯的微笑。
  
  拓拔野脸上一红,道:“你笑什么?”
  
  小女孩摇摇头道:“我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你好在哪里,为什么她就那么喜欢你呢?哎,女人心,海底针。”
  
  科汗淮叱道:“纤纤,你小女孩家知道什么。”
  
  那女孩纤纤道:“我可不小啦。再说这家伙又有多大?那还不是和爹爹的老相好又亲又抱的么?”
  
  科汗淮拿她没辙,只有苦笑,朝着拓拔野摇头道:“小兄弟,小女素来口不择言,你只当没听见便是。”
  
  拓拔野正要回答,忽然卷进一阵阴风,将桌上蜡烛吹灭。不知何时,窗外已经乌云漫布,黑压压地笼罩上空。
  
  树木摇摆,越来越剧,整片树林翻卷如浪。龙马惊嘶声此起彼伏。接着狂风大起,飞沙走石,黄蒙蒙的一大片席天盖地卷了进来。
  
  驿站内的灯火登时全熄灭了。众游侠已喝得脸红心跳,咬着舌头道:“怎地今晚风刮个不停?堂倌,快来掌灯!”
  
  科汗淮忽然起身,气运丹田,沉声道:“各位小心,有敌人来了。”声音虽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众人登时为之一醒。
  
  屋外风声呼啸,“格啦啦”地倒了几株大树。突然听见四面八方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凄厉狞邪,悠悠荡荡,说不出的可怖。群雄酒意全消,纷纷拔出兵器,骂道:“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
  
  科汗淮道:“火族的朋友,请点燃三昧真火。大伙儿背靠背围成一圈,听我号令。小兄弟,你和纤纤站在圈子里面。”
  
  众游侠对科汗淮极是敬仰,欣然从命。
  
  群雄围成一圈,将拓拔野和纤纤护住。几个火族游侠点燃一个暗紫色的火折子,火焰跳跃,任凭狂风卷舞,越烧越亮。
  
  那凄厉的嚎叫声越来越响,仿佛就在窗外、头顶。阴风阵阵,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将起来。
  
  科汗淮大声道:“故人来访,为何藏头缩尾?出来罢。”
  
  一人冷冰冰地道:“一别十年,科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突然哭声四起,狂风怒舞,“砰”地一声巨响,几只巨大的红蟒似的东西破墙而入,尘土激扬,那几条东西纵横飞舞,猛地向上卷起,勾住屋梁。
  
  “咯哒哒”巨响声中,偌大的驿站屋顶竟被硬生生拔起,稻草般被卷得七零八落,在空中飘舞。四壁迸飞,桌椅“哗啦啦”四下倾倒,尽皆腾空而起,从众人头顶掠过,抛到了远处树林中。
  
  刹那间,众人周围空荡无物,站在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群雄“啊”地齐声惊呼,只见夜色下,一只巨大无比的怪兽昂然而立,蓝幽幽的巨眼如鬼火燃烧。
  
  那怪物高约七丈,通体鲜红,身形如巨大章鱼,九只硕大的触手如巨蟒般游走跳动,想来适才撞破墙壁、卷走屋顶的便是这九只触角。口中万千触须在风中张舞。
  
  章鱼怪上坐着一个蓝衣人,长得倒算清秀,只是那张脸惨白得接近透明,青筋条条可见,眼睛似闭非闭,偶一张开,精光暴射。身形瘦长,坐在章鱼怪上如弱柳扶风,随时会被刮倒。
  
  他腰上挂了一柄长约八尺的长剑,剑身如他一般细长。四周六十余颗骷髅环绕飞舞,骷髅黑洞洞的双眼似有荧火闪动,口中竟发出惨烈的凄号之声。
  
  水族游侠见到此人,脸上纷纷变色。
  
  此人姓海,无名,所以叫做海少爷。性格阴郁好杀,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居于北海白水宫,年幼时沉于海底险些淹死,大荒传闻他实已淹死,现在的这个不过是幽灵而已。故又有人称“水鬼海少爷”。
  
  他每杀一人,必取其头骨,制成“水鬼灵仆”,据称可以封印死者亡灵,御鬼杀人。被他的“水鬼灵仆”咬中则必死无疑。
  
  坐骑灵兽是北海九爪章鱼兽,水族凶兽,嗜杀成性,勇悍绝伦,性子倒是与他自己颇为相近。
  
  十年前他忽然消失,不知所踪,想不到今日却出现在这里。
  
  科汗淮淡淡道:“十年前紫石崖一别,以为海兄当洗心革面,没想到一点长进也没有。早知如此,当日我便该取你一臂。”听得此言,众人隐隐猜出海少爷昔年的神秘失踪必与科汗淮有关。
  
  海少爷面色微变,依旧冷冰冰地说道:“只要科兄有本事,莫说一只手臂,今日连我的性命也一并拿去。”他将十年前的那一次败战视为生平奇耻大辱,十年来潜藏北海,日夜苦练,便是为了一雪前耻。眼下见科汗淮当众揭短,心中愤怒已极。
  
  科汗淮原非如此刻薄之辈,说此话不过是为了激怒海少爷,见他已然动怒,便又道:“既然海兄如此慷慨,那么科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缓步走出,昂首立身。
  
  海少爷苍白的脸上突然泛起奇异的桃红,仰天大笑,笑声凄厉,竟比那骷髅发出的悲嚎还要可怖。
  
  他森然道:“科汗淮,海某十年来每时每刻都在等待今日。当年听说你葬身昆仑,海某简直痛不欲生。上苍有眼,让你活到今日。”
  
  阴风惨淡,乌云压顶。
  
  十数枝三昧火炬光芒闪烁,照得海少爷的脸上阴晴不定,恍如鬼魅。六十余只骷髅凄号旋转,在空中盘旋成一道圆弧,随着他的手指缓慢飞舞。那九爪章鱼兽触手扬舞,体内红光明暗闪烁,发出低沉而怪异的吼声。
  
  狂风的呼号声越来越大,森冷的寒意丝丝渗入众人体内,四周尽是腥臭之气,令人烦闷欲呕。群雄甚为紧张,屏息静观。